So why don't you lock me up with joy and kisses

余音.3

还,还是没写完跨年夜……困得要睡着了对不起…先把这两天的发一下。
明天考完,后天讲讲试卷就又可以回家了!耶!
——

 

谢离朋友一点点多了起来,除了吴莳,和郑怀瑜熟识的几个男孩子也会找谢离聊聊天。

谢离对游戏不熟,但是总会听得很耐心。每次郑怀瑜总要看不下去,过来一拍狐朋狗友们的背,“够了啊,作业写完没,还打游戏,小心被数学老师打死。”

男孩子们唉声叹气道:“正宫娘娘又吃醋了,小的们这就告退!”

谢离被逗得笑起来,低着头只看得见泛红的耳朵。

吴莳瞥一眼郑怀瑜,用中性笔戳谢离:“离离,你严肃正经地回答我,郑怀瑜是不是在追你?”

谢离想了想,诚实道:“没有吧……倒是有时候会让我…很迷茫。”

吴莳直觉不对,追问:“什么迷茫?”

谢离就和她讲了跟郑怀瑜出去玩的事。

那次他陪着郑怀瑜去新街逛服装店,郑怀瑜给他买了个新出的玫瑰甜筒。粉嫩嫩的颜色非常漂亮,只是谢离咬了口,发现冰淇淋是甜的,甜筒却有点咸,混在一起味道很是奇妙。他和郑怀瑜说了,郑怀瑜低头在他咬过的缺口上又添了个牙印,笑道:“明明很甜啊,很好吃。”

吴莳听得笔都要掉了,她怒气冲冲地划着草稿本泄愤,低喊道:“谢离你个呆逼!郑怀瑜撩你撩得就差明着说我要跟你谈恋爱了你居然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到底脑子里缺了哪根筋啊!”

她声音因为激动稍稍大了一些,趴在桌子上的郑怀瑜抬起头来,严肃地说:“吴大人,不得对皇上无礼。”

吴莳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会郑怀瑜无聊的玩笑话,压低声音告诫谢离,“谢小离你知不知道郑怀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高一的时候能连着三天在酒吧里喝到烂醉不来上课,我还听男生们说他在外面私生活很乱,见过好几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你根本不知道他没在你身边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

沉默地做了半天作业没回复的谢离忽然问她,“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郑怀瑜哪怕只有一点点,但还是,喜欢我的?”

吴莳说,“对,所以你要小心别被他骗了,喜欢能顶什么用,男人的话不能乱信……等等谢离你什么意思?”

谢离依然低着头在草稿本上列方程,漫不经心得好像与他无关。

“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觉得,很好啊。”

被那么耀眼的一个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喜欢。

就算只有一点点,他也愿意像飞蛾贪恋火光一样,借此努力站在他身边。

吴莳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咬着嘴唇难过地回去写作业。


不管吴莳在这半个学年最后的几个月里怎么看郑怀瑜不爽,谢离依旧每天开开心心地跟郑怀瑜上课下课吃饭回家。

一眨眼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疲惫半年的学生们欢呼着收拾东西准备迎接寒假。

谢离整好东西,和郑怀瑜道了别,一个人回了家。

高二放寒假放得晚,离年三十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谢离每天弄弄卫生写写作业,和郑怀瑜在手机上聊聊天,眨眼就要到除夕了。

这座城市里的喜庆味道越来越浓,谢离空荡荡的家也越发冷清而寂静。

大年二十九的下午,谢离从午睡里起来,剥着橘子在床上看书。窗外阳光好极了,看起来又软又温暖。他手机忽然响起来,郑怀瑜的名字在屏幕上明灭。

他接起来,声音是刚睡醒的绵软:“喂?怎么啦?”

郑怀瑜问他:“离离,明天晚上有空吗?”谢离嗯了一声,“有空的,做什么?”

郑怀瑜闷声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混着电波轻微的嘈杂声,缓缓淌进谢离耳中:“给你个惊喜,你要不要呀?”

谢离突然有点害羞,收了声不再说话。他听见对面轻微的呼吸声,郑怀瑜耐心等他回答。可是他怎么都开不了口,只好屏着气不肯妥协。

郑怀瑜哄他:“离离,明天晚上给我留个时间,你等一下我,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谢离别扭道:“除夕夜有什么好出去的,大家都在家里一起过年!”

郑怀瑜又笑了。

“你等着吧,我们过个有纪念意义的。”


大年三十一整个白天,谢离都心神不定。他早早就醒了,看了会儿新闻,把家再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好容易熬到中午,随便吃了两口,谢离对着剩下的一整个下午不知所措。

他试着写会儿作业,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更不要说读懂题目意思了。新闻里全国各地都是一片欢欣,放了又放,全是谢谢早上就看过的。最后他干脆挑部电影,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发呆。

心脏里的焦虑不安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膨胀,简直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谢离已经独自一人度过了四个除夕,可没有哪一个能让他紧张到这个地步。时针指向八点,春晚已经要开场了,谢离的手机终于提醒他有来电。

谢离看见郑怀瑜的名字时心脏已经平缓下来,但直到他接起电话,听见郑怀瑜在另一边开了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时,所有慌乱才烟消云散。心脏里满是不知从何来的安稳,让谢离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郑怀瑜声音低沉,听起来严肃极了,“谢先生,您有一份快递到了,请尽快下来取件。”然后他便挂了电话。

谢离有些疑惑,但还是慌忙抓起钱包与钥匙,匆匆冲了下去。

单元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别克,见谢离推开防盗门出来,车灯闪了两闪,接着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来,露出郑怀瑜英俊的脸。

“谢先生,怎么这么急?”

他笑着下了车,把谢离跑得太快而凌乱的头发拨好,温柔道:“不用这么着急,我总是在等着你的,不会走。”

谢离耳朵泛起一片绯红,他只庆幸自己跑得急,谁都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害羞。

郑怀瑜替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风度翩翩地一鞠躬:“谢先生,请上车。”

谢离坐好,寄了安全带,问郑怀瑜:“你怎么自己开车来的?”

郑怀瑜勾起一个笑,弹谢离脑袋:“我说了我在国外待了一年半呀。回国以后又休了半年,趁机去考了驾照。我今年过生日都要二十了!谢离小朋友,明白了没?”

谢离悄悄撇了撇嘴,又问他:“不是说有我的快递吗,在哪呢?”

郑怀瑜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启动了车子。“谢先生这么贪心啊?有了我这么好的宝贝,还想收到别的东西?”

谢离扭过头去不理他。郑怀瑜笑起来,好言哄着:“离离,我想你了。”

谢离简直受不住,要落荒而逃,他赶紧转了话题,问郑怀瑜有没有吃的。之前还不觉得,一看见郑怀瑜他就发觉自己饿得半死,胃都要饿痛了。

郑怀瑜往后一指:“本来买了给你当夜宵的,当晚饭吃也行。”

谢离取了后座上的保温盒,掀开盖子,热气扑面而来。郑怀瑜给他买了一盒小笼包,像刚出蒸笼那样腾着热气。温暖的食物赐予人们饱腹感,也安抚人们疲惫的心。谢离取了一个,慢慢用牙齿撕开外皮,舌尖触到里面滚烫的汤汁,蟹黄与鲜肉的鲜香简直能让人落下泪来。

郑怀瑜开得稳极了,足够让谢离好好品完这一盒小笼。他们驶过陌生的街道,在夜色里穿行,带着谢离去往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有人陪伴的除夕夜。

郑怀瑜忽然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谢离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言语在他舌尖滚动一圈,又随着食物被咽下去。

让他怎么开口呢?

他过往的孤寂,白日里的焦虑,见到郑怀瑜时犹如倦鸟归巢般安定。他怀揣着巨大的妄想,却又像守财奴那样吝啬不安,紧闭着嘴不肯泄漏一点点秘密。他要在梦里告诫自己千万次只是梦境才能醒来,梦里尚且如此,现实呢?他怕着一开口便成了一场虚幻。只要他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守着就好了,怎么能开口呢?

车窗外长街灯火落在郑怀瑜脸上,光影将他的脸映得更加有棱有角。这是一张年轻而俊朗的面容,有一切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好像阳光。

谢离低下头,只是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郑怀瑜也不在意他转开话题,轻松笑着:“不认识吗?我们去新街的中央广场,每年都有跨年晚会,是个辞旧迎新的好地方。”

他偏过头,神色温柔:“谢离,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继续在你身边。”

谢离眼里发热,他嗯了一声,也道:“新年快乐。”

是哦,辞旧迎新。

过去的,都可以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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